大刚占有的东西和别人很是不同,他的宝贝会动会呼吸,需要每隔两三天大换水,生病了需要细心照料……大刚占有的是乌龟,更准确地说是一支“龟队”———整整61只乌龟。
■占有欲档案
欲望“患者”:邹程刚(大刚)
年龄:25岁
职业:网络游戏公司设计师
占有物:乌龟
占有年限:2004年4月开始至今(虽然时间不长,但乌龟的数量增长很快)
占有数量:61只(最近有一只乌龟下了一窝龟蛋,这些蛋正在孵化中)
大刚养的乌龟多数是国内的,大概有十多个品种,大多是水龟类,像草龟、墨龟还有背部壳尖尖的剃刀龟等。最近有一只较大的乌龟刚刚下了一窝龟蛋,这些蛋正在孵化,大刚说,差不多两个多月后,就可以孵出小乌龟了。到时候,他的“龟队”会更壮大。
左一是乌龟,中间三只是黄喉,右一是金线草。 邹程刚 摄
墨龟,大刚说这龟挺蛮横的,经常会欺负小乌龟,所以得和大点的龟养在一起。
西非侧颈,比较优良的品种,性格温顺,大刚总共养有五只。 邹程刚 摄
剃刀(学名刀背蛋),这种龟大刚有十多只。
大刚的家差不多可以组建一支“海陆空”联合战队:一只鹰蹲在阳台上晒太阳,一只沙虎在鱼缸下面的沙堆里钻来钻去,鱼缸里,两只地图鱼悠然自在地晃荡着,隔壁,61只乌龟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“聊着天”。
大刚说他收藏乌龟,最主要还是因为喜欢。但潜意识里一件事情一直在影响着他。小时候有一次去上海,他有了生平第一只乌龟,他很喜欢这只带着壳的小东西。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小乌龟死了。“这件事情让我很伤心。我不明白都说乌龟长寿,怎么会突然死掉呢?”
长大后,他对乌龟似乎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。“一次和女朋友去天津玩,一次就买了六只回来”,大刚说当时买乌龟,还有一个原因,卖龟人说了,养乌龟,能带来好运气。
大刚没有说那时候他的运气是好是坏,他说人嘛,总有个顺心不顺心的时候。六只乌龟,一个吉利的数字,“其实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,关键是有一种‘情结’”。
大刚说,每次下班回来,看着这些龟,会觉得心里安静了许多。“人和人之间的交往,远不如和动物之间的交往来得简单,很多时候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抽着烟,看着那些乌龟在鱼缸里爬来爬去,看他们缩着脖子,或是伸长了脖子来吃他喂给它们的肉和小虾什么的。”他觉得这样的生活,很自在,很畅快。
■不吐不快
我占有他们,他们也占有了我
大刚和女朋友一直住在租来的房子里,看着这些乌龟,问他,以后如果越养越多,那你搬家岂不是很麻烦。那时候你会不会不要这些乌龟了?大刚说,搬家的麻烦可以交给搬家公司,但有一条,有我在,就得有这些乌龟在。大刚说他只要有能力就会一直养下去,养到多少算多少。现在他打算在阳台上再搭建个水池子(房子里已经有6个水池子了),这样,“就可以让那些小乌龟们也晒晒太阳了”。
记者:当时怎么想起养乌龟了呢?
大刚:当时也想养过别的动物,但是想来想去,还是觉得乌龟好,不是很麻烦。
记者:养一两只还没什么,干吗要养这么多呢?养一只可以说是宠物,养这么多好像有点疯狂啊。
大刚:是有点疯狂,但很多时候是收不了手的,这就是我和“宠物玩家”的区别,他们或许只能养一两只,当做玩物,但我的“龟队”不是宠物,他们是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占有他们的时候也被他们占有了。当然了,现在61只或许是最高峰的状态了———毕竟现在租房子住,养再多也不现实。
记者:现在你是不是都成了养龟专家了?
大刚:我经常上一个灵龟之家的网站,那里面有好多喜欢养龟的人会介绍一些知识,大家相互交流,时间长了,自然积累了好多知识。
记者:在北京是不是有很多人和你一样,也养好多乌龟?
大刚:现在,差不多我的算是最多的了。经常也有朋友到我家来看这些乌龟。
记者:花很多钱在乌龟身上,不怕女朋友有意见吗?而且现在你们在北京是租房子住,她没抱怨你不攒钱买房子呀?
大刚:圈里的朋友都特羡慕我有个好女朋友,就是因为她挺支持我的,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。话说回来,谁让我喜欢乌龟呢,而且是一堆一堆地喜欢。
■女友态度
“不给我买衣服,有时也生他气”
●女友 燕子
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喜欢,买几只养着也就算了,没想到后来越买越多。发现这个苗头后,我开始控制他养龟的数量:一开始不许超过20只,然后调标准不能超过40只,但控制不了啊,呵呵,现在都61只了,越控制数量反而越多。
有时候也跟他生气,我是女孩子嘛,他把钱都花在乌龟身上,都不给我买衣服,呵呵。但是后来想一想,算了,难得他喜欢。现在我也被他感染了,很喜欢乌龟。
■占有成本
在乌龟身上已花掉了两三万元
大刚妈妈劝大刚,别养太多乌龟,要不干脆都卖了吧,或者煮了得了。
从第一批乌龟算起,到现在大刚在乌龟身上已经花了两三万了。“乌龟的价钱差距很大,好的贵的,我也买不起,但会经常跑去看看。”每个月的工资还没下来,大刚就盘算着到时候买什么什么龟,“等拿到工资,通常大半工资都会用在买乌龟上”。
大刚回忆说,最贵的一只乌龟,花了1200块,“那时候我还没挣什么钱,但碰上喜欢的,真舍不得错过”。
家里人开始的时候很不赞同大刚的做法,尤其是妈妈,所以一直瞒着妈妈他养乌龟的数量,一直说就几只而已啦。女朋友吓唬他说,“这次等报纸写出来,一定给妈妈寄一份,看你还咋办”。
大刚笑着说,这之前妈妈打过电话,“威胁”我说别养太多乌龟,要不干脆都卖了吧,或者煮了得了。“哪里舍得啊,我的原则是,饭可以不吃,但是乌龟不能不买”,大刚说。
■占有方式
逛“老人市场”,上网交易
“你一个小伙子咋现在就开始跟老头似的啦?”
大刚的乌龟,来源很广泛。他不但到北京的几个市场去买,也经常在网上看看其他城市有没有人卖好乌龟。
有一个专门讲乌龟的网站(灵龟之家),大刚是那儿的常客。他的几只不错的乌龟,就是上网从福建、广东那边的龟友处买来的。
周末,大刚常去的地方有两个,一个是潘家园市场,一个是官园市场,都是卖花鸟鱼虫的。朋友开他的玩笑,说这些可都是老头去的地方,你一个小伙子咋现在就开始跟老头似的啦?大刚说谁让我喜欢这个呢,一有空就想去看看有没有好的乌龟,看到喜欢的买得起的就赶紧买回来。“乌龟这个东西和别的不一样,是活物,几乎每一只都是绝版。”
采写 本报记者 王小丹
摄影(除署名外)本报记者 李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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